怀素：从诗歌中走出的‘草圣’

文丨李科

历史上，被书法界认可的“草圣”有三人，分别是东汉的张芝，中唐的张旭和怀素。至于怀素何时有“草圣”之称，史料难考，据分析应在其中青年时期，查索当时的诗赞可佐证。

怀素出生于公元737年，从其二十出头起，就有多位名家大儒若隐若现地用“草圣”来形容他。此中首推诗仙李白于公元759年所作的《草书歌行》：“少年上人号怀素，草书天下称独步……”。李白竟然用“独步天下”来称颂怀素草书，这句广告价值何止千万金！永州太守王邕《怀素上人草书歌》：“……此中灵秀众所知，草书独有怀素奇……”王邕独赞怀素草书神奇，把他的草书品格推向了一个神化的境界。公元762年怀素走出永州，开始在三湘四水间游历，此期又有多位诗人名流为其歌颂。窦冀《怀素上人草书歌》最后一句：“连城之璧不可量，五百年知草圣当。”此处明确称颂怀素迟早是为“草圣”的。鲁收《怀素上人草书歌》“……身上艺能无不通，就中草圣最天纵……”形容怀素草书精妙、天纵所能。苏涣《赠零陵僧》：“张颠没在二十年，谓言草圣无人传。零陵沙门继其后，新书大字大如斗……忽然告我游南溟，言祈亚相求大名。亚相书翰凌献之，见君绝意必深知。南中纸价当日贵，只恐贪泉成墨池。”诗中称赞怀素是“草圣”张旭之后唯一继承人，如果怀素得到徐浩的赏识，定会“洛阳纸贵”。上述诗歌均为公元768年之前怀素尚未“西游上国”时获得的。

之后，公元772年“洛下论书”时，颜真卿作《怀素上人草书歌序》详尽明述：“开士怀素，僧中之英，气概通疏，性灵豁畅。精心草圣，积有岁时，江岭之间，其名大著……”极称怀素草书之圣境，表达了作者对怀素的心慕之情。陆羽《僧怀素传》最后一段，也记载了颜真卿问怀素学书“有何自得”，怀素回答“观夏云奇峰，遇壁坼之路，悟自然常势”，颜真卿大叹:“噫!草圣之渊妙，代不绝人，可谓闻所末闻之旨也。”盛赞草圣之高妙，代有人出。还有裴说《怀素台歌》:“我呼古人名，鬼神侧耳听：杜甫李白与怀素，文星酒星草书星……”将怀素与诗仙诗圣并列。杨凝式《题怀素酒狂帖后》：“十年挥素学临池，始识王公学卫非。草圣未须因酒发，笔端应解化龙飞。”盛赞溢于言表！

上述诗句，李白、王邕都用“独步”形容素书，窦冀、鲁收、苏涣、颜真卿、陆羽、杨凝式等人所作中均出现了“草圣”字眼，既有指向张旭的，更多的是或明或暗直指怀素。后世赞怀素诗歌还有很多。自从怀素到长安、洛阳、湖州拜师交友学艺后，草书更是登峰造极。他一生都生活在书法的太虚幻境中，继张颠为“草圣”，当之无愧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