螺的生存周期全解析

螺的一生

前几天在鱼缸里发现一只死去的螺。开口向上，螺肉已经发白。正常的螺是开口向下，匍匐前进的。现在四脚朝天（严格来说，其实没有脚），应该是死了。本来打算捞出来，怕螺肉腐烂，影响水质。因为懒（或者身体的不舒服）作罢。昨天给鱼缸吸粪，一下子就把吸管堵住了。

介绍一下吸管吧。一头是透明塑料管，大约有1厘米粗活1.2厘米。具体没测过。这样的东西，除了要买接头，大概谁也不会用游标卡尺去测一下直径。不过相对于我的鱼缸来说，还是粗了一点，水流有点大。我的鱼缸是60厘米的，确切的话是58厘米。因为买背景画测过。水流太大，以至于很快就把下面接水的桶接满了。桶其实也不是桶，本来是垃圾桶，方形的。口大底小，也可以当容器使用，唯一就是没有把手。提的时候要把它整个端起来。

为了控制流量，我给习惯头部加了一个嘴子。嘴子是用抗原测试用的小管。我留了几个没有扔掉。把盖子剪掉，在把边缘略微修剪1毫米左右，就可以把它插进吸管了。另一头用剪子剪开，留下曰5毫米直径的洞口就成了。这样流量小了，可以专门吸取递补的排泄物和杂质。每次换水大约6升的样子就够了。

我对准缸底粪便堆积的地方，猛吸。要说这个过程，也很解压。鱼粪臣在水底，但在水流作用下，还会飘动。飘动的最后，就像秋天的风，刮地上的树叶。最后根据地形和风向，会形成一推一堆的聚集处。鱼粪也是一样，它们在石头周围也形成一堆一堆的样子。把吸管插进石头中间，就会看到一团一团的污物整团被吸起。

我发现螺客是在吸头内卡住的时候，水流一下子小了。螺颗开口向里，尖头朝外，卡在吸嘴里了。等我取出的时候，发现里面的螺肉早已不见了。只有一个螺壳，里面空空如也。螺肉，死去的螺肉，应该是被鱼吃了。要说，把死去的螺肉从壳子里挖出来，可能也不是容易的工作，不过大自然自由妙招。鱼儿如何做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。

我常常佩服村上春树能把普通的再不过的一件事，写成故事或者短文。一只同年被丢弃的猫，居然赶在他和父亲回家之前，提前在家等候他们的归来。他们骑自行车，父亲带着儿子，儿子坐在后座上。去海边把猫流放。（其中原因没有说明）。最后因为猫的回归作罢，继续养到后来。

螺是去年秋天来我家的。我买了几个小鱼缸，有买了一些小鱼。和水草。这些螺的种子，就是随着鱼和水草来到我家的。最初几乎看不到。养了几个星期后，发现了螺。大概是粘在水草上，坐了物流的卡车，小哥的电瓶车，爬上四楼，来到我家的。一开始只有一个品种。后来因为从不同的地方买鱼，带来的螺也不一样。有的是纯色的，有的有条纹。

我捏了捏螺的壳子，没有使劲，而它也坚固的挺住了。如果单独观赏，未免有些太小了。直径如前面已经说了，只有5毫米那么大。长度大概8-7毫米。如果再大点，我可以放在小鱼缸里做做点缀。我在房间转来转去，最后把它放在一颗多肉植物的盆里。如果哪天心血来潮，是可以拿出来看个究竟的。

从来到我家，到死去，大约六个月。六个月前，它还很小。大约只有一毫米或两毫米长。我估计5毫米的直径，是它能长的最大尺度了。换言之，大概率，它是老死的。螺的一生究竟有多久呢？一年，半年，还是几个月？它的一生，有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件？我不得而知。对人类来说，螺的一生恐怕太简单了。

螺是食草生物。最普通的食物就是鱼缸四壁或石头上的绿藻。此外如果有水草的话，它也吃水草。只要没有天敌，螺的繁殖很快。有一次我给一个鱼缸做清洗，把水吸干了五分之四。水面下降了以后，缸璧上有几处半球状的透明吸附物，直径大约7-8毫米的样子。里面像葡萄一样，是一个一个的小点。除了螺卵之外，大致不会是鱼卵。

那时我还养着几条金鱼，我把螺卵轻轻刮下，不久都被金鱼吃了。其他鱼缸的青鳉和金丝都是小鱼，据我观察，可能不吃螺卵。或者咬不动也有可能。对鱼来说，螺卵就相当于鸡蛋或者鹌鹑蛋。富含营养。是很好的食物。比鱼饲料应该好吃。青鳉鱼身体大约2厘米长，金丝也差不多大。它们的嘴巴也就1-2毫米。单独的螺卵是可以吞进去的。但是螺卵总是一团黏在一起，如果不能单独吸出某一颗的话，可能就不行了。

鱼吃螺卵，大概就像人吸珍珠奶茶吧。有的人爱和，有的人不爱喝。后来我家的螺，开始野蛮生长。数量比鱼还多。后来把我的水草都吃秃了。有一颗水榕，直径大约10厘米的一颗，最后只剩根部。我把水榕取出，放在一个咖啡豆的透明罐子里，试图挽救，等它长出新的叶子。可是最终也没有，根只是根，也许根也死了。

另外还有几颗水竹。最先有三棵。青鳉鱼缸，金丝鱼缸各摆了一颗。螺泛滥的时候，每天都要产生大量的粪便。不过螺的粪便非常干净，不污染水质。或者就像无机物，沉在水底。它们吃光一切水草。绿藻已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。水质清澈透明，缸璧一尘不染。不过水竹就没那么幸运了。叶子被吸吮的只剩叶脉，就像一张书签，在水里飘动。许多被啃光的竹叶叶脉，随波飘动，和一动不动的完整的叶子构成衣服图画。最后，只剩下叶脉。另外一个容器单独养了一颗。暂时幸免，只被啃了一半，还有一半活着。

我把这颗水竹放到新开的鳑鲏鱼缸，里面的大螺又开始疯狂的吸吮。我曾经把长大的螺单独放在一个咖啡罐子里，以免它们上海水草。罐子里放着一颗塑料蜈蚣草，螺们把蜈蚣草打扫的干干净净，现在越看越像真的了。后来开了鳑鲏鱼缸，突然爆了绿藻。于是我把成年螺们全放了进去。大约有十只左右。体型约一厘米长。买鱼的时候，买了一把蜈蚣草。店家给的很多，整个长度有4-50里面长。这下螺们有的好吃了。

螺的卵如果不被吃掉。每一颗卵的中心会慢慢孵化，从透明变成一个小点。把大螺从咖啡馆移出的时候，虽然短缺食物，里面还是孵化了几十只小小螺，每只大约0.3-0.5毫米的样子。我有灌满水，让它们继续生长。换水的时候，也会流失一部分。把脏水倒掉，有的螺会粘在桶壁上。有一次抓一个太小的螺，轻轻一捏就碎了。我把螺肉丢进鱼缸，给鱼们吃了。

在人看来，螺不会说话，不能发生。好像也没有眼睛。只有两支软软的触角。它们不是在肯绿藻或植物的叶子，就是在寻找食物的路上。它们是如何向植物爬去，是漫无目的随机的，还是可以依靠嗅觉辅助，就不知道了。有一次，晚上，鱼缸的灯从上面照下来。有一只成年的螺，在鱼缸壁上狂飙。时速大概有30节。（当然是开玩笑）。螺的速度，快的时候，大约每秒1厘米。从观察者的角度，其实算够快的了。这样每分钟爬行50厘米，每小时3000厘米。一天能够爬行30米吧。对于螺来说，30米的距离，相当于多少了，我不得而知了。相当于上海到南京，还是城隍庙到外滩，生物学家或许会研究一下。

螺会仰泳。它们可以浮在水面，壳子朝下，肉体朝上。这样就可以躲避鱼类的攻击。仰泳的时候，可以随波逐流，这样就可以飘到另一片水域。比爬行快多了。

螺的一生，在人看来，大致是平淡又无意义的。有时候，两只螺会粘在一起。或许是在繁殖下一代。或许是在进行一次螺的战争。人类一思考，上帝就发笑。现在是2023年4曰23日早上七点整。螺们在想什么呢？我不得而知。章两仪三经弈上海徐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