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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法创作终章:印章与篆刻的神秘联系

08-20

书法创作终章:印章与篆刻的神秘联系

印章,是一种物质文化,中国历史上从先秦沿袭、衍化至今,、极富民族传统特色的微型文化实体。从它的功能、性质看,有日常实用的一面,还有艺术的一面,因为它而衍生出了——篆刻,成为一门艺术。

从概念上讲,“印章”和“篆刻”是有区别的。不是任何印章都能达到篆刻艺术的高度,但是,篆刻却首先必须是印章。篆刻,被人们赞誉为“缩龙成寸”、“散《易》之体“印里乾坤”……一方好印之中,有形式美,有灵性,有魂魄,令人品味不尽。与中国的书法相比,它是华夏民族又一种“有意味的形式”。

篆刻的物质空间虽局限在印面的方寸之内,但精神空间无穷尽,印章以篆刻为纽带,它与书法有先天的血缘关系

首先,篆刻离不开书法。从事篆刻艺术的创作,必须掌握三法,即篆法、章法、刀法。其中篆法(即书法)居于第一位,这是因为“篆”是“刻”的基础,如没有“篆”,就无以“刻”。所以学篆刻必先要学篆书,当然还应学其他书体。

邓石如篆书

由此已可见篆刻确乎离不开篆书,至于篆刻要取得出色成就,就更离不开以篆书为主的书法之功。清代的书法、篆刻家邓石如是“邓派”即“新皖派”的开创者,魏锡曾《吴让之印谱跋》概括道:“完白书从印入,印从书出。”揭示了邓石如书、印同时取得成就的不二法门。

他不但成为开宗立派的杰出篆刻家,而且也是杰出的篆书家。而杨沂孙《完白山人印谱序》则从另一角度指出,邓石如“印如其书,开古来未发之蕴”,点明了邓石如书、印的同性和开创性。至于近代的吴昌硕,不但是一代篆刻大师,同时也是一代书画大师,他那气度恢弘、古趣盎然的篆刻,就颇得力于“石鼓文”书法以及金文书法。

汉印印面

从历史上看,书法家在创作的作品上钤印的现象肇始于元代,至明、清而大盛。在当今的书法创作中,钤印已是必不可少的一环。在书法创作中,挥毫书写并续之以钤印,那么,作品就不但体现了“书”、“文”的相成而且还体现了“书”、“印”的共生,这样,书法的艺术综合性又增加了新的成分一篆刻。

吴昌硕“人生只合驻湖州”

书法作品中用印,和书家挥毫样,还应看做是自我价值的一种实现,也可说是书家进一步创造自我、介绍自我的一种方式。书家以“姓名印”为基点,由这种“示信”功能进一步延伸、拓展,还可以连锁反应地生发出“表字印”、“别号印”、“望地印”、“里邑印”、“室名印”、“生辰印”、“年龄印”、“身份印”、“职官印”…这些,在作品中可不断显现出书家各个方面的有关情况,并体现主体意识不同程度、不同层次的扩大和延伸。

书家在作品中,还特爱铃所谓“闲章”,这里的“闲”具有艺术的情趣,因为它既可说是“闲”,又可说决不是“闲”,相对于具有社会示信功能的姓名印的铃盖来说,它确实并非必不可少的正事,可称之“困”,但从其具有特殊表情表义的艺术功能来说,却不能说是无关紧要的,因而本书称之为“抒情言志印”以及“吉语印”,“肖形印”等。这类印章,形式内容均自由活泼,不为律则所博,不但其自身可表现出种种独特的印面之美,而且其表情表意的功能也几乎是无限的。“闲章”之名恰恰是对姓名印所具有的单一的示信功能的某种否定,它不但拓展,深化了书法作品的内涵,而且又增添了书法作品的种种情趣、意境

吴昌硕“且饮墨沈一升”

钤印对于书法作品的形式美来说,可从形和色两方面来看。先看“形”的方面,钤印的数量和位置,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调整作品的章法,其微观上的或多或少,畸轻畸重,偏左偏右,钤高钤低,有着平衡重心、协调整体、填补空白、进一步完善虚实关系等的作用,从而使美者显得更美。

再看“色”的方面,它似乎比“形”的方面更为重要。钤印用朱红印色,诉诸视觉,其心理效果是:明亮、强烈、有力、果断鲜艳、闪耀、光彩夺目,能引起观者的兴奋和注意,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。中国书法,是黑白两极的世界,在这类书画作品上,钤以朱红的印章,会生发出画龙点睛的效果。

启功先生作品钤印

现代画家潘天寿指出:“中国印章的朱红色,沉着、鲜明、热闹而有刺激力,在画面题款下用一方或两方的名号章,往往能使全幅的精神提起。起首章、压角章,也与名号章样,可以起到使画面上色彩变化呼应,更具有独特的形式美。”此外,印章还有朱文(阳文)、白文(阴文)之别,如两方印章一朱一白互为映衬,更别有情趣。可见,书法作品上的这种三色配置,也是种由悠远的文化积淀而生成的“有意味的形式”。

清•陈介祺闲章

由以上多方论述,说明了书与印具有同趣相生、同气相求的亲缘关系,也说明了书法具有兼容文、印的艺术综合性或艺术综合质。书、文、印三者相融相成,就形成了华夏民族独有的综合艺的和谐之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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